🇳🇿 Te Anau, New Zealand
📷 09 Jan 2023
猶豫要不要起飛空拍機一直是我的心病。
先不提操作空拍機的心驚膽顫和各種值得一再提起的可怕經歷，
“起飛”本身就不見得是件輕鬆的事。
尤其在法規相當完善的發達國家，民眾也普遍更注重隱私，
所以一般在我們這些“遊客”就能輕易踏足到的地方，都不太容易起飛。
而且，原來許多景區是禁空拍機的，
這件事情在我第一次在墨爾本大洋路自駕的時候才為之震驚。
才知道，許多壯麗的畫面並非來得那麼理所當然。
也難怪之前在網上看見的旅遊影片，大多都要去到幾乎無人的高山或沙漠取景。
即便有時候私心想要試探一下法規的邊緣，
可是想到這些素材終歸是要公佈於眾的，也就打消了念頭。
另外，空拍機起飛的聲音本就很招搖，
身邊的人毫無意外都會望過來。
有的是好奇心驅使，
而我也碰到不少因為覺得太吵而直接指著我的鼻子大罵的人們。
再來就是組裝，
空拍機零件的拆卸在冬天或是清早的冷天尤其傷手。
而且一般都不會帶著手套操作以圖方便，
所以在完成飛行之後，手基本上也就鮮有知覺了，
一想起要拆卸，不免就直接懶得起飛。
更別提有時候是在自駕途中了，
要在車裡找到不慎且很容易掉落的零件，真的會讓人打消起飛的念頭。
可我只能說，迄今為止，
沒有一次起飛讓我後悔過。
這一幅景色，是我親眼見過最和諧的景色，也是我空拍過最轉瞬即逝的美。
是我在紐西蘭 Te Anau 某一次追日出的路上，從汽車後照鏡看到的群山朝霞和月亮。
於是不假思索的就直接把車停在路邊，飛起了空拍機。
人生中第一支MV《不冷》可以有這樣我親手所攝的畫面拉開帷幕，夠我動容一輩子。

🇦🇺 Sydney, Australia
📷 23 Dec 2022
我懷念每次通勤時候，發呆看窗外，
任憑玻璃另一頭的一切事物和光影沖刷我的感覺，
那些就好像是我少有的，除了洗澡和剪髮之外，
真正屬於我的時候。
注意力不會被細碎事物或是他人情緒左右，
也可以以不想暈車為由，暫時把手機裡那些愛吞噬我的媒體和訊息放一邊，
腦子裡也不再有義務非得處理些什麼；
也正是這樣，我才得以深思。
是的，「放空」在我的世界裡一直是個偽命題，
但我完全不排斥把這些少有的時間拿來深思，
甚至會非常期待這些和自己鬧彆扭的機會。
而這些通勤時刻在我考到駕照以後就越來越少了，
是旅行幫我釋放了出來。
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旅途中就是會各種交通工具混搭。
有幾分鐘就換了幾幅景象的火車、
有為了博愛精神每秒都逼你決定該不該讓座的地鐵、
有很多男女老少試圖蒙混逃票的電車、
有玻璃總是擦不乾淨而讓你無心把窗外的光影拍下的巴士、
當然也有必須徒步才能抵達寶藏機位的時候。
這也是我去年底在悉尼的生活，
一邊通勤、一邊觀察、一邊思考。
答應了自己以拍攝為重，所以為了保有創作的狀態，
在住宿方面也就比較滋潤一些，
但這也擋不住天天扛著三腳架和攝影包到處走的疲累。
尤其為了避開人群，徒步個40分鐘才能找到抵達心儀的機位也是常有的事……
可那段日子真的好開心啊。
那段旅行確實優渥了一些。
當所有的食衣住行已經安排妥當，花銷也成了沉沒成本。
這表示不用再每刻角逐利弊與得失，計算每一種選項的價值，
若如同我往常的旅途方式，雖說驚喜不少，可不得不說還挺累的。
就像課堂上的無題作文一樣，確實是有了充裕的自由和掌控感，可偶爾也會貪圖被規範的懶。
因為只有這樣，旅行時候的注意力才會放在感受上、拍攝上，
就像在通勤時望著窗外一般，我並沒有閉眼不看；
我仍舊在吸收光影，吸收我所見聞的一切，
任憑所有熟悉與陌生沖刷我，
心無旁騖，無謂也無畏。
旅行本就該是一個現在進行式，
而如若每一刻都只剩盤算，那可就成了未來式，
這太可惜了。
送給你，這個我很喜歡、沉溺在當下的，
在悉尼某個午後望著窗外的一瞬。

🇦🇺 Mt. Osmond Lookout, Adelaide, Australia
📷 20 Dec 2022
在路上扛著器材追景色久了以後，
才慢慢發覺自己鮮少好好地紀錄那些久待的地方 ——
我在 Adelaide 住下的那幾個月尤其如此。
那幾個月雖說花的是澳幣，
卻也是埋在了很細碎的日常裡，理所當然。
採買、做飯；混音、後製；發呆、看書；追劇、美夢，
這些顯然都與我的所在之處無關，
但凡不是在旅行，這便是我生活的樣子，
不過少了和家人晚餐，卻也多了親近的他和她陪伴。
而離開前的一個星期，
內心裡一股騷動，提醒我並沒有好好地看過這座城市。
於是在某天晴朗爬上了 Mt Osmond Lookout，
並非多著名、或攻略裡頭“必去”的景點，
就只是倚著城市的一座高處而已。
我背著新買的米白色攝影包，
攤開為了空拍機安全起降而買的可折疊墊子作地毯，
鋪在滿地的碎石上，盤腿坐下、吸氣、眺望。
離開阿德萊德已經十多個星期，
而我還清楚記得那個剛入夏的午後，
記得那幾陣微風拂過臉頰的溫柔，
記得眼前草叢擺動的沙沙聲（MV的開頭就是我當時錄下的採樣），
記得附近居民牽著的貴賓犬熱情嗅著我腳踝的模樣，
還有抬頭可見的，飛得不高不低的客機，映著即將遲暮的餘暉，
那是一整片平靜而金黃的瞬間；
正如我對那段在阿德萊德過著的小日子的印象一樣，
靜好，不被叨擾。
此刻即便想復刻回那段遠在南半球的珍貴，顯然已不太實在，
可我們總得往前，繼續在地球某一端摸索而逐漸構建出自己最想要的瑣碎日常的樣子不是嗎？

🇳🇿 Queenstown, New Zealand
📷 07 Jan 2023
Queenstown 皇后鎮，怎麼說呢······
它是讓我願意下一次到紐西蘭的時候，繞道從悉尼飛過去，
再一次從它的機場降落，舊地重遊的地方。
我想我忘不掉紐西蘭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飛機降落的時候在山間和氣流搏鬥，
肉眼可見的，客機就是在山與山之間飛行，
被群山圍攏，還有白雲伴著青山。
而在一早起來趕飛機的睡眼惺忪下，
從飛機樓梯走下來，那一瞬間的美景（MV裡頭 02:14 的片段），
讓我第一次沒有因為飛機門不直接接上登機口而抱怨。
什麼文字都形容不了我的嘆服和感動，
後來才知道，這曾被評為世界最美機場。
即便走出機場抬頭一看，這座機場真的是群山繚繞，
而且每座山的地貌都差得很遠，
有的是鬱鬱蔥蔥，有的貧瘠而尖銳（立體感十足），
有些被一條白雲批在半山坡，有些更是住宅區就在山坡上，太美了。
而後來在皇后鎮的那幾天，
除了在大夏天體驗到紐西蘭人很少裝冷氣以外（實屬文化衝擊，連我下塌的酒店也是），
每天就是被這樣的景色包圍，太幸福了。
群山圍繞、又有居民們無時無刻都在湖泊休閒的氛圍，這座小鎮就是讓我念念不忘。
每場日落和晚霞，都讓我感覺活著很值得。
而照片裡這幅景色，正是我酒店房間望出去的視角，
沒有冷氣我也甘之如飴。
當時我就確信，這片土地上還有很多美景在等著我，
而此刻我也相信我一定還會再回到那裡。

🇦🇺 University of Adelaide, Australia
📷 14 Dec 2022
我該用什麼證明我在澳洲睡醒過那麼多清晨？
是護照上的海關蓋章，
還是腦中已經熟透了的澳幣兌換率計算，
還是澳洲英語腔隻言片語的模仿，
還是不知不覺刻在我骨子裡的鬆弛感。
如今，只要坐上一天飛機就可以去到世界的另一頭，
於是所有對於地理位置的感官都逐漸麻木，
我也已然算不清好幾次我需要思考數秒才反應過來「我現在在哪裡」。
而有時回望的時候，反而還會有一種全都只是夢的錯落感，
一切沖刷得太快了，我也好似真的就只是我自己生活中若無其事的旁觀者，
冷靜，心中少有波瀾的旁觀者；
只有攝影、文字，和旅途中聽的音樂才能一把把我拉回那些時空，
那些我曾切實存在並經歷的時空。
照片裡的建築是阿德萊德大學。
在離開前的十幾天，恰好也升級了攝影裝備，
當然也就想留下一些我曾在這座城市瞥過的角度，
畢竟不出意外的話，也不會再來了。
我還記得拍下這面國旗那瞬間的心情，
竟才切實地感覺到我在澳洲也快半年了。
確實像場夢一樣，卻並非因為美而不真實，
反而是因為太自然而不真實。
不曉得是我鮮有適應不良的情況還是怎樣，
這種驚覺有時還蠻讓自己詫異的，生怕自己其實「白過了」。
而直到如今我已經離境澳洲快滿四個月，
才逐漸發覺那些在他國的食衣住行，
或是藥妝店或超市的品牌不同、麥當勞不太一樣的菜單，
或是一些英語單詞的不同叫法，
不過是片面的「到此一遊」的證明而已，
要知曉這些其實一點難度都沒有。
而真正從澳洲帶回來的，是需要用心發覺的，
或換句話說，大概就是「回家後的文化衝擊」。
我竟如此想念那些和當地人坐在草地上等晚霞的時刻，
偶爾想念隨口就可以和行人打招呼，友好而不失分寸，
也想念那些安靜看著白雲蒼狗被風推送的午後，
還有在飛機上觀察到不少當地人正抱著紙質書看，或是提起筆在紙質筆記本書寫的瞬間。
它讓我了解我原來可以發呆看著眼前的自然，一個下午什麼都不做。
原來我也那麼熱愛日出日落和晚霞，儘管我在晚霞一樣也很美的家鄉卻鮮少抬頭，何其慚愧。
更重要的是，親眼見到這些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以後，
更確信人的日常真的可以以自己舒心為重，
每一刻的瑣碎，都可以如詩如畫，
每一次呼吸，都是打從心裡的鬆弛而酣暢，
即便偶爾會不安，
卻也知道自己可以成為自己的光。
抬起頭，
旗幟仍舊自在飄蕩，天空還會晴朗，
那些枝枒也已然悄悄開滿了紫花。

🇦🇺 Bay of Fires, Tasmania, Australia
📷 28 Aug 2022
在看網絡上很多優秀創作者的旅遊影片的時候，
我一直都對高速的穿越機的刺激、生硬的轉場和動感配樂興趣普普，
也許是因為見多以後總覺得是老套路了；
所以“好好用影像說故事”這件事顯得更為珍貴，
而那些空拍機俯視的跟拍車輛畫面，
總給我一種故事正在醞釀推進、前面是險路抑或是坦途的未知感 ——
我知道我的 MV 不能少了這一環。
可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嘛，對吧。
當初為了輕量旅行，選擇了以輕盈為主打的空拍機種，
選購的時候自然也對功能和術語一無所知，
於是買到了沒有自動追蹤主體功能的空拍機·······
跟拍的時候，所有細節需要人為控制，非常頭疼。
這張照片是在塔斯馬尼亞環島的時候拍攝，
那趟旅行我開始試著拿追車的畫面，而開始並不順遂。
在開到 Mt.Field 的時候，驚喜地發現高海拔的地方還有殘雪，
可我並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趟旅行中碰到雪景（顯然功課做得不夠），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值得記錄的呢？
群山、雪景，前後少有車輛經過，
這是多麼和諧又多麼適合拍攝的天時地利啊。
直到打開了空拍機的操控菜單，才發覺事情不妙。
接下來的事情讓我此刻想起都盜汗 ——
空拍機和車子一起移動，可起初因為操作不熟悉，
所以難免車子會開太快而跑出畫面。
同時因為山體會影響信號傳輸，在還未被軟件警告的情況下，
畫面一片黑，空拍機失聯了。
後來有多慌張我也不敢再記起了，
只記得那時候腦海裡閃過數種糟糕的結果。
最輕微的就是空拍機撞落而毀了，
最糟糕的就是會傷人，或是誤把電線打壞，
這怎麼說也是犯罪了吧。
三分鐘後，我才在起飛地點找回空拍機，
它就懸空在地面上一米處等我回來，或是等著電池耗完為止。
而我那時候的汗量，絕對抵得上跑操場三圈。
撿回了空拍機的這條命之後，我還是不放棄。
於是幾天後，在塔斯馬尼亞東岸一條公路上，一早追著日出起飛，才有了這個畫面。
雖說沒了雪景，可我也已經夠滿足了。
天知道在我剪 MV 的時候看到 03:10 到 03:14 那寥寥數秒得有多驕傲。
肉眼可見，這個片段為了配合音樂節奏而被加快過（破綻是畫面左邊的海浪速度太不科學），
所以在大概十幾秒的原片裡，
運鏡平滑、構圖和諧、車速穩健、而且還要有沒有其他車輛經過的狗屎運。
我那該死的偏執。
沒事，不妨礙我和人們分享這些畫面是手動拍攝的這回事。
值得高興的是，如今我操作上也進步了，空拍機也換代了，
往後的畫面不需要瘋狂心跳才拿得到了，
但可能，也就沒那麼多鮮活的背後故事可以說了吧。

🇳🇿 Lake Pukaki, New Zealand
📷 14 Jan 2023
寫在第一句：這張照片沒有被調過色，
這就是親眼所見的奶藍湖色。
這是紐西蘭南島的 Lake Pukaki，
其中奶藍色的科學原委網上一搜便是，
卻絲毫掩蓋不了親眼所見時候的震撼。
我和它的第一眼對視，就是在自駕中途，
前方曲折的地平線上忽然開始反射出一片奶藍，
如此不真切，不真切得理性首先判決是海市蜃樓，
直到車持續往前開，這一片湖泊緩緩展露處它的全貌 ——
這顏色確實存在，就在眼前湖泊的水體裡。
天啊，如今的我們究竟已經有多習慣網絡上的不真實，
才讓我在自駕紐西蘭前做功課的時候，絲毫不對這抹“傳說中的奶藍“感興趣。
也許是過去旅行的時候照著攻略而失望了太多次，
或是自動過濾了網上各路人分享時候的誇大辭藻與表情包，
也可能是太明瞭現時代網絡行銷的術語和招數。
於是我也常在思考，
如若可以來一趟毫無準備的旅行，將會是怎樣。
我不曾那麼做過，原因是我知道我這個階段有拍攝任務，
這就逃不了計畫日出日落，行程，還有提前勘查地景。
當然，而更底層的原因是，沒有做功課的旅行看起來太揮霍，
太像總是會撥亂反正或隨遇而安的電影主角才能做的事了。
而我無法想像我的生活沒有條理 ——
儘管我會很羨慕這樣的旅者。
遺憾的是，我身邊也也無人可問，
翻開書籍，作者們的經驗大多都在連旅遊手冊和評分網站都還沒出現的時代。
而我就好奇，在這個資訊隨手可得的時候，
會有人按耐得住心裡那份害怕錯過精彩的感覺，
或是不擔心投入的時間精力和花費沒發揮最好的效益，
憑著直覺才決定下一步嗎？
還是這只是讓人聽起來很瀟灑的說詞而已。
至少如今我還算有逐漸摸清自己比較舒服的方法，
便是把自己放在旅者的身份，而非遊客。
我開始不執著那些所謂必去的景點，
對於人擠人的景區和餐廳更是避之不及。
我反而更常把時間花在不知名的巷弄，
意外經過的咖啡館，和文藝小店 ——
儘管有些時候徒步了一個下午也沒有什麼驚喜發現。
可我也不自覺感受到了那座城市的氛圍與人情，
然後暗自與其他踏足過的地方做異同的比較，
領略出屬於自己的，對於這些地方的感受和記憶。
而像 Lake Pukaki 這種，
背包客、房車旅行者或是一輛輛巴士遊客都可經過而瞥見的美，
在我的記憶裡竟又多了驚喜的成分，自然是喜不自勝。
下一次旅行還會有哪些美得不真實的奶藍，我期待著。

🇳🇿 Lake Pukaki, New Zealand
📷 12 Jan 2023
剛開始拍星空的那陣子總會被自己的運氣驚艷，
因為我每每在把照片導入電腦後發現，
照片裡總有幾顆星星會拖著長尾巴，讓我以為自己碰到了流星閃過。
即便我在拍攝的當下也沒曾親眼見到，當然也不排除是我認不出來的可能。
當然了，幾次以後我也開始警覺，這概率太不科學。
上網一查以後才發現，這非但不是宇宙賜予我的浪漫，
還是人們對於這片夜空淨土的屠殺 ——
星鏈計劃（Starlink）。
照片裡的那些“星星尾巴”，其實就是人造衛星在長曝光下的飛行軌跡。
於是我更珍惜還有機會在無光害的荒郊，抬頭盡是繁星的機會。
畢竟如今的衛星發射進度還不到百分之十，
我全然無法想像日後，蹲守了一整個通宵以後所拍下的星空照會是多麼的不堪。
當然，拍星空這回事，除了有那些科技大佬的刁難以外，也並非想像中簡單。
儘管相機的參數設定大多都大同小異，配上腳架和快門線以外幾乎不會失敗，
可更難的是按下快門以外的過程。
首先那必須是個晴朗無雲的天，而且還不能太靠近月圓的日子，
在天黑前要趕到這些渺無人煙的地點勘查地景和安全，
還要對抗得了深夜的寒意和疲憊的懶，掀開被窩穿上包鞋，下車架起三腳架。
另外，深夜呆在那些沒人的地方，人的感官真的會被放大，
切實地感受到周遭有多安靜、還有嘴巴呼出的熱氣，
但凡想像力好一點的人就會開始胡思亂想，各種腦補，
所幸宇宙還是把最美的禮物呈現在眼前。
睜開好惺忪的睡眼確保對焦沒問題，
隨時防備鏡頭有沒有因物理反應而起霧，
而即便萬無一失以後，偶爾遠處經過的車燈可能就毀了一次快門。
熬過了那幾個小時，隔天再忐忑地把記憶卡插進電腦裡，
準備一瞬接受自己一整夜是成功或失敗。
而最難過的不過是，無論成品如何精彩，
都比不過抬起頭那瞬間身歷其境的美。
那種比什麼都難以和人分享的感受，任何文字語氣或表情都難以道明，
興來美獨往，勝事空自知。
所以啊，迷戀星空的人要麼是骨子裡浪漫至極、還內化得了寂寞的靈魂；
要麼就是足夠幸運，有人願意陪伴在側，
讓你此生還有機會與另一個靈魂聊起那些個漫漫長夜裡的點滴和觸動。
而我會永遠記得這張照片背後，
按下快門和等待長曝光的那20秒裡，
身邊正也站著，我的這麼一份幸運。

Everything About The Song